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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祈夕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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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宗駕崩後,母後皇太後鐘離氏領聖母皇太後、各宮太妃、太嬪眾人於乾清宮哭靈七日。

七日後,幼帝登基稱帝,改國號成熙,因聖宗停靈於乾清宮需滿十一日,故新帝暫以文華殿為寢宮,只待聖宗出殯,入主乾清。

成熙元年十月初七,母後皇太後遵聖宗生前旨意,移居慈寧宮。

她帶著宮人離開這座長居九年的宮殿時,才發覺一磚一瓦皆是過往,印證她來時的每一步腳印。

坤寧宮殿高懸牌匾,當年第一回 踏進此處時,她曾良久凝望。這方朱漆宮門,是母親離去那日她腦海中僅存的記憶。那菱花窗前,是她月夜守著他來的地方。

可帶走之物甚多,可帶走之事寥寥。舊物難留,故人不覆,人活一世,只有記憶最為便攜,卻也逃不過一路前行一路遺失的宿命。

最後一眼,她轉過身時,宮人在身後將坤寧宮的大門緩緩關閉,那沈重而莊嚴的闔門聲,伴著她日升月落無數年月。

慈寧宮上一任主人是誠慧賢太後喬翎,而坤寧宮下一任主人是誰,她卻不得而知。所謂物是人非,不知若是草木皆有靈,可也會懷念何人?

再踏入慈寧宮前時,殿前銅鶴熠熠傲立,九年前與江淇落日下於此初遇,那人走出飛檐畫棟的驚艷仍清晰可見。

她方知曉,歷朝歷代住進這裏的女子,口口聲聲自稱“哀家”,究竟是何種心境。

年輕的太後扶著仍有斜陽餘溫的銅鶴一羽,直在宮室前無聲笑彎了腰,清歡瞧著她模樣,轉首對身後宮人低聲吩咐道,“都下去罷,將太後寢宮歸置好,太後稍後便進殿去。”

領頭的小宮女畢恭畢敬與清歡行禮,垂首低應,“是,清歡姑姑。”

這一聲喚得清歡亦怔楞在那裏,宮人浩蕩進殿去了,太後終於擡首瞧她,眼底有些隱忍的紅,清歡只與她搖首,輕聲道,“奴婢當年頭一回陪著娘娘來拜會誠慧賢太後時,只覺著門口秋穗姑姑好生威風,竟站出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誰知一轉眼兒,奴婢竟也熬成了這麽一位姑姑。”

鐘離爾只覺喉嚨處堵得生疼,強忍著輕嘲道,“坤寧與慈寧,一字之差,抵了哀家的半生。”

她第一次聽她如此自稱,女子逆光的剪影蒼涼,清歡一時不忍再看,只垂下首去。

鐘離爾輕輕揚起下頷,長出了口氣,回首對上那碩圓的一輪紅日,落日將盡,才肯斂了周身耀目鋒芒,這一日便正以人眼可見的速度消亡。

她眼神定定,卻帶著幾分空洞,眼見最後一寸光也墜入大地,女子白皙的面龐上緋色減淡,緩緩闔了眼。

再如何停留卻也要有踏入此處的一刻,鐘離爾狠下心斬斷心裏千思萬緒,轉身徑自往慈寧宮內走去。

彼時天色石青,女子素白的背影決絕而淒清,清歡看著她,見證她步步走入這不可轉圜的絕望一生。

沈氏來的時候,太後方用過晚膳,由著小宮女在膝上拿捏,這些日子哭靈跪得她幾乎吃不消,十月的天將要落雪,靈堂寒冷,一日一日的苦熬,各人皆是咬牙支撐。

容太嬪給太後請了安,一雙眼眸因著連日慟哭紅腫不已,鐘離爾瞧了眼她,忽地才發覺她二人最不像的地方,便是這雙眼眸。

鐘離爾一雙桃花眼平添幾分妖嬌含情,沈氏則是一雙如水杏目,是以更像未歷苦痛,當初眼神中毫無世事摻雜的她。

她對她笑著搖了搖首,便由著沈氏落座後賜了茶。

容太嬪垂首謝過,端著熱氣升騰的茶盞出神不語,鐘離爾瞧著她道,“先帝臨終前與哀家留了旨意,欲將你改名換姓放出宮去。”

沈氏驀地擡首,看向她的眼眸忽地又要落下淚來,她雙唇有些顫抖,緊緊握著茶杯,“先帝……是這般與太後說的?”

鐘離爾心下唏噓,想來連爍那般溫柔穩妥的人,輕易便能是女兒家春閨夢裏的牽掛,眼前人如何不可憐,這一生相伴時候不過這麽丁點兒,可來日還長,不過都是苦苦熬忍罷了。

她頷首,無意識轉了轉手上的玉兔戒指,覆瞧著她輕聲道,“先帝念著你的好,卻也不願耽擱了你,你……”

沈氏忽地打斷她,有一滴眼淚滴落在茶盞中,“太後!”

鐘離爾挑眉瞧她,容太嬪頓了頓,深深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麽,有些詞不達意道,“太後是知曉這樣深刻情感的,因著太後受用過……臣妾雖不過是個過客,可惜不是個幹脆利落的。若是太後肯開恩,便讓臣妾隨著先帝爺去守陵罷……”

鐘離爾雖不知她所言為何,卻也聽懂了她不願走的意思,沈吟片刻,只頷首允了,“你既有這份心,哀家準了便是。只你還年輕,往後若是有後悔的時候,便來稟告哀家罷。”

沈氏卻又深深瞧著她,起身叩首三拜,最後直起身子擡眼望著座上面容絕美的太後,嘴唇開合,終是道,“臣妾逾矩,卻仍有一句想要請教太後。”

鐘離爾轉了轉幾上江淇留下的最後一盞茶杯,有幾許出神,聲音不自覺便柔了三分,“你說。”

沈氏定定看著她,心中情緒翻湧,終是冒死開口,“太後心中,先帝如何?”

鐘離爾的手指停留在茶盞上,恰好遮蓋住了茶盞上船頭相擁的一對璧人,慈寧宮驀地鴉雀無聲,清歡聞言上前一步,沈聲訓斥道,“容太嬪自矜言行!”

太後卻擺了手,半晌輕嘆了口氣,忽地笑了笑,容太嬪瞧在眼裏,竟是與連爍平日兀自失笑的神態一般無二。

鐘離爾轉首看著殿內跪著的女子,就像瞧著年輕時候的自己,她伸手比了比沈氏,“哀家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如你一般。年輕女子的心大抵相同,沒有不溫情熾熱的,那樣溫柔的人,誰不想能與他白首此生呢?”

她頓了頓,看著沈氏的眼神有如悲憫的菩薩,因看遍世間苦樂而憐惜,因親身走過一遭而了然,因艷羨年輕無畏而感嘆,亦因了然飛蛾撲火的幼稚而譏嘲,“哀家倒是希望你有機會能感同身受,愛一個人,最初愛上他的那一刻,和你們二人最後的那一刻,不論是死亡還是離分,實在是天壤之別。尤其是,你從他的心上人,做了他的妻子。”

沈氏的眼眸壓抑,對著她咬唇搖首,半晌,她倔強道,“太後所言誠然不虛,可臣妾還是相信這世上有人,會是特別。”

鐘離爾笑著點點頭,頗為讚許認同,她輕聲附和她,帶著幾分不知從何而來的輕快,“哀家也相信有特別。”

沈氏今夜在慈寧宮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可我的特別,已經死了。”

她不知她說的是誰。

這天下人,都不知她說的是誰。

她依賴癡戀過連爍,那段少年時最純粹的感情,夫妻相伴的那頭兩年,是她生命中不可替代的美好。

可她這一生只愛過一個人,那個人用了七年時間蠶食侵吞她的心,耐著性子將兩個防備重重的人抽絲剝繭,其間種種,無不小心翼翼,無不細致周到,無不鞠躬盡瘁。

那個人如同驕陽耀眼而不自知,又如皎月清冷妖冶。

那個人是她枕邊夜夜寒風,是她指間溫潤珠玉,是她一瞬一息坐臥起居。

那個人是她的知己,是她的摯友,更是她的良人。

那個人,是江淇。

是夜,十月的遼東已然落雪千裏。

軍營的紅頂大帳覆上皚皚蒼茫,遮掩了原本的顏色,巡邏的士兵踏在積雪上,腳步聲吱呀作響,聽上去未免鈍然,可鎧甲碰撞聲卻仍錚錚。

腳下枯草蔓延,通體雪白的健碩馬兒在棚中氣定神閑咀嚼著士兵新鋪上的青菜,間或打幾個響鼻,隨著再一批巡邏士兵的輪換,沈沈睡去。

篝火嗶剝,火星迸濺一瞬,主帳厚重的簾子驀地被人掀開,暖意與寒意交雜撲面,門口微有困意的士兵渾身一哆嗦,立刻握緊紅纓槍站直了高聲喚道,“將軍!”

那人眉目英氣逼人,殺伐征戰煉出的銳氣不可直視,一身暗紅的裏衫套著玄色的鎧甲,為他年輕俊朗的面容平添幾分肅穆沈穩。

雲熙淡淡應了一聲,瞧了眼方才困頓的士兵,小兵一個戰栗,卻不得不壯著膽子目不斜視。

他忽地輕笑了一下,拍了拍士兵的肩膀,只道,“換個人來值夜罷,連著兩夜都是你站崗,鐵打的人也吃不消。”

小兵目露感激,卻搖頭堅持道,“屬下不累!洪副官受傷靜養,將軍帳前防守是大事!屬下怎可交給別人!”

雲熙擺了擺手,一語中的,“你困成這樣,難道就能值得好夜麽?”

那人面紅耳赤還要回話,卻被他一眼止住了話頭,聽他道,“行了,別磨磨唧唧的,我說換個人就換個人,趕緊回去!”

士兵咬牙一瞬,這才行禮應了,轉身飛速叫人換值去了。

雲熙掃視了一眼夜深人靜的軍營,白日裏行軍打仗的將士們鼾聲此起彼伏,他視物能力極好,營門外的小山丘處一人長身玉立,衣衫雪白,教他一眼便瞧見。

年輕的將軍從燃著的篝火中拿起一支火把,緩步朝著那人而去。

星辰漫天,草原地勢開闊,璀璨寶石更如觸手可得一般,走近瞧見那人仰首瞧著夜幕星河,他亦沒有打擾。那人聽出他腳步聲,頓了片刻,轉回首來,一雙瀲灩桃花眼眸沈沈望著他。

火把照亮眼前人眉目傾城,烏亮長發以銀圈兒高高束起,風流多姿的模樣似與這一身衣衫的素白格格不入,卻又是難言的相輔相成。

眼前人抿了抿精致的薄唇,忽地輕聲道,“我夢見她了。”

雲熙沒有說話,靜靜等著他說下去,眼前人面色有些蒼白,闔眸片刻才繼續道,“我夢見她穿著繁覆的玄色冠服,從通天的玉階拾級而上,盡頭是青天,有巍峨的宮殿籠在雲霧之中,比之皇宮還要氣勢非凡。”

他微微蹙起的眉下眼波哀戚,帶著無法釋懷的痛惜,雲熙接著他的話,低聲問道,“然後呢?”

他看著他手中的火把,似是出神道,“她一路緩步而行,我想要喚她,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跟在她身後。”

火苗閃爍一瞬,夜風寒涼,他的手指收攏,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然後她忽然便停步原地,我這才看清她身上的冠服、頭頂的寶冠,雖精美絕倫,卻都不是太後的衣樣。她緩緩轉首看我,眼中滿是痛楚無措,我感知到她想要求救於我,可我卻動彈不得……她便最後看了我一眼,然後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回身步步踏入了那雲上的宮室,再沒回過頭了。”

雲熙無聲輕嘆,對著男子俊美的面容緩緩道,“你很想念她。”

他失笑了一瞬,萬般星辰都黯然失色,他看著雲熙不加掩飾道,“我從未停止過思念她。而現在,無論如何,雲熙,我必須要再快些回去了。”

少年的眼眸中神色深沈覆雜,他知道這句話背後意味著什麽,卻仍對著他點頭,火光照亮他堅毅的側臉,與眼前人承諾道,“好,我答應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在追《那年花開月正圓》,然後劇情和文裏有些相似,反正有些地方是虐向憋屈向的,大體不是小甜文而是偏正劇的這種,劇微博、導演微博、編劇微博底下好多評論,包括彈幕,我都感覺超熟悉,就是之前硯離死的那一章讀者對我說過的話。大體意思是什麽“為了虐而虐”,“棄了不想看了,我看東西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的”這之類的。

其實作為讀者、受眾,我跟大家是一樣的心情,吳聘死了我想起來也特別難受,好多次看見周瑩自己一個人想念他,或者是受委屈,我都會想,吳聘要是還在,該多好啊,就不會讓她受委屈了。周瑩的孩子,我也真的期待能生下來,沒了的時候我也特別痛苦,虐的地方我也天天跟著哭。

我完全理解大家的感受,但是問題是,可能是大家經歷的人生不同,所以養成了不同的喜好和觀念。

我這個人說實話不喜歡看無邏輯的瑪麗蘇甜文,因為本身不是那樣簡單純粹的人,接受不來那樣美好的對我來說不太真實的感情和生活,一切太好的東西都會讓我感到不安,因為在我的觀念裏,一切都會結束的,其實《那年花開月正圓》真的是太符合我的三觀的一部劇,裏面說,人這一生,和誰都要散,不過是個早晚,沒有一種關系是天長地久的(大意如此,原話不同)。

而我就是這麽想的,後面看人劇透說,女主的第二個男人也死了,因為有墓碑,但不知道是真的死了,還是像咱們這文一樣(說到這兒你明白我什麽意思嘛???你感受一下求你了!!!),我都能接受,因為不圓滿是人生常態,起碼在我看來。

昨天彈幕一片噴,有一個人說的話我特別,不不不,我讚同得不能再讚同了——一個人之所以強大,要有她強大的理由。我現在在做幼師,教孩子播音主持的,前幾天學校來了個小女孩,被爺爺奶奶帶著來的,聽課的時候大家一起聊天,我看著她,就是典型的家裏都特別寵愛她的孩子,眼神裏的無憂無慮,快樂任性,遮都遮不住,爺爺奶奶都要疼得不知怎麽好了。

曾經的我,也是那樣的,甚至說現在我的家裏人,也特別疼愛我。

但是一個人的禍福可能都是有定數的,我這個人比較自由,在社會上的經歷、在感情裏的經歷就相對多了一些,而因為家庭很好,所以在其他地方吃的苦、碰的壁,就比一般的女生多得多了些,養成了我現在這樣的性格。

其實一個人,就算天性比較穩重,也都是一步步從活潑變到真的沈默寡言,跟從前不同的,因為每一步都是苦痛留下的印記,每多積攢一點,日後能開懷大笑的幾率就少一些,對生活的樂觀也相對少一些,因為不敢相信了。

但是我很喜歡《那年花開月正圓》的導演說的一句話,正是因為劇裏有一些人性的醜惡、苦難的磨礪,才能顯出那些對主人公好的人的愛和善良,有多麽難能可貴,多麽值得珍惜。

就像鐘離爾,我最喜歡她的一點就是,不管經歷什麽,從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打倒她。

從一個愛情大過天的小姑娘,成長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女主”,堅強、獨當一面,並且,能夠因為責任,好好的活下去,無論失去什麽。

這是我們每個人,尤其是女人,都需要學習的一點。

因為曾經是太依賴愛情的人,如今雖然愛情在我心裏還是第一位,還是重要的、美好的、值得我相信期待的,可我已經變了,跟從前不一樣了,不管離開誰,從最初撕心裂肺寢食難安,到現在我能轉瞬就修覆自己,深夜痛哭還是第二天挺著去上班,從小的嬌氣在一次次生活的打磨中慢慢褪去,雖然比誰都玻璃心,但是能夠容忍這個世界上更多的不公和指責,以及不被喜愛。

不過有一點不變,我對愛的期待和爾爾一樣,她說她相信,其實就是我在說我相信。

我相信,就算這個世界壞成這樣,但還是有那個人,是特別。雖然愛情都是孤獨的,蓋世英雄在傷痛時也都各自忙碌,但是,我還是相信有能夠記得拉我一把,互相扶持的良人。

少女心不死!

最後有兩句電視劇導演和編劇的話我很喜歡,也是我最後想說的,貼出來給大家看,還有更多的解釋,指路“@導演丁黑”、“我是蘇曉苑”——“不是我們編劇杜撰或是嗜虐成性,而是生活本身就異常精彩,周瑩正是經歷常人未經,才成就了大業,關鍵是她身處黑暗仍信仰光明,在大惡裹挾下仍滿懷善意。”“為什麽,大家都喜歡“霸道總裁愛上我”?因為那是最理想的人生,無需犧牲無需付出,一切唾手可得,就算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三分鐘之後就有貴人相助;所有的挫折不過是小小的感冒,無傷大雅,不傷元氣,還憑空添一番病西施的風韻。對不起,這不是我知道的人生,我也不想用這樣的謊言來騙你。我想告訴你的是,有的時候,世道比你想象中更加黑暗,人生比你想象中更加艱難,沒有逢兇化吉,沒有貴人相助,只有“雖然今天很難,但明天更難”,只有禍不單行,你以為地獄已經很慘了吧,但是地獄還有十八層,你以為十八層已經夠了吧,不,十八層之下還有地下室。我想告訴你的是,的確,生活很美好,未來充滿希望,好人有好報,但是所有的美好都不是憑空降臨,所有的希望都得玩了命去爭取,所有的好人都必須堅強勇敢,才會迎來最終的好報。……這就是我喜歡周瑩的真正原因,這也是我願意全身心投入這個故事的真正理由,不是因為她最終得到了什麽,而是就算命運將她打入萬劫不覆的深淵,但是她仍然有觸底反彈的勇氣。在人生的一次又一次打擊之下,在觀眾都已經掩面而泣不忍卒視之時,她仍然能夠重新站立,積蓄力量,亡命反擊。所以,請不要埋怨編劇導演狠心,我們不過是說了真話而已。”

每個人都想要好的結局,但是生活和戲劇一樣,不是你想你就能有的。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去叫編劇、作者改劇情?他們之所以這麽對文藝作品,就是因為覺得編劇作者能改個他們滿意的結局。只可惜,生活不能。

我想讓筆下的人物體驗這樣的生活,也很抱歉沒有給他們和你們一個美好的一帆風順,但是的確字字句句都是我想說的。記得我那句話嗎,我寫的不是字,我是在為我的三觀搖旗吶喊。

還有我曾經的感情,連爍這個人物,其實有些地方很像我曾經一個男朋友,是迄今為止我唯一愛過的人。

對啊,就是這麽可惜,我的江淇還沒出現吶。

曾經有朋友看了文跟我說,“可能是我覺得一個作者寫小說的時候會把很多自己的情感帶入到劇情裏,然後以前總是看到你動態裏一些情感觀,然後看文章的時候也會慢慢從你的那種思維去感受故事”。

世界上有很多種人,我這篇文就做這樣的自己啦,下一篇文,也許就變身成為傻白甜了。

人生嘛,豐富才精彩!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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